2012/06/08

病情書‧時光隊伍與紅嬰孩

  當覺得什麼令人難受的時候,把自己丟進閱讀裡,未嘗不是辦法。

  然而閱讀的地方可以是圖書館、書桌前、半夜不睡的被窩裡、枕頭上等。但這兩本書卻分別在我人生歷經重大事件時,陪我擺放那些不安的未知與臆測──在冷冰冰的病床上。

  《時光隊伍:流浪者張德模》,作者:蘇偉貞
 
  在決定好好進廠維修身體時,我就決定帶著這本書去檢驗白色巨塔裡被視為理所當然的生死。  以冷靜的筆觸倒敘丈夫張德模病後的生活。書一翻開的那句「張德模,這次出發沒有你。」就已深深震憾我。愛與別離的課題,是每個擁有愛的人必須學習的──回到1個人。
  
  雖然初步檢驗只是一般囊腫,但真正結果仍待開刀後的病理檢驗才能得知。
  雖然無比沉重,雖然抱持希望,雖然深深恐懼,雖然......
  
  張德模最終離開妻子,早一步跟上了時光的隊伍,留下生死的課題給活著的人面對。我從醫生的手中取回救贖,留下來珍惜生命的良知良能...;穿過癌症中心是婦產科,生死的界線在這裡清楚刻劃,從來沒有人能拒絕,這殘酷而又喜悅的延續。


  《紅嬰孩》,作者簡媜
  高中的時候把簡媜的作品讀遍了,唯獨它,那時青春正好,離生兒育子的可能差之遠矣,從來就不在我的借書名單中。

  懷孕將近四十週時,因在家待產忽地就想起這本書,在產前的兩三天內一口氣讀完。其中讀到她說:「萬一出了什麼事,你要記得,我愛你!」,一度眼眶擠滿淚水,在生死交關的時刻,使不上力是非常令人驚恐的,尤其面對生子的期待,深怕變成遺憾。

  而平安生產過後,照顧孩子也果然充滿考驗,尤其、向來就是在課業上、工作上求快求好,對付嬰兒,是完完全全地使不上力,挫敗感十足。
  總是幸而有長輩在前相扶。

  §
  好像一晃眼,這些曾歷經的生死關頭,竟可以如此雲淡風輕,不管心被揉得多疼,時光也還是,殘酷而又自然地幫你把過去帶走,假裝未曾有過(然而蟹足腫偷偷跟隨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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